老翁刚把白胖子送下台,接着送走几个凑热闹的,面前就又站上了一个棘手的存在。
这人一脸浓妆粉黛,长发束簪,一袭华贵长袍,站在台上就显得格外惹眼。别的不说,单看这架势就不简单。
“陈羌老翁,别的不说,光就你这站上台守擂的气质,就是我等学不来的。”那人端着阴里怪气的腔调说着。
老翁也不答话,背着手,垂头盯着地面,好像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。
“陈羌老翁,可真是个无礼的人呐。”那人说着,把手放在腰间的剑鞘上,“依我看,你还是缩回马窖里和你的老马亲热罢!”
话音刚落,剑刃已至,老翁那站的歪歪扭扭地身子顿时更歪了。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躺到地上了,他的整个脚掌却仿佛生了根,他就这么未挪寸步便躲开了一剑。
“大喇叭花,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抢人小姑娘的胭脂粉往自己脸上抹,也好意思?回你的破楼里给人骑去,别来爷们儿的地盘撒泼。”老翁毫不客气地回应,腰身拧回原处然后猛地下蹲,如蛙一样跃到了被他称作“大喇叭花”的人的头上,正正好好就是一副骑在他身上的作势。
这个举动显然是带着侮辱的性质的。男子名唤林州,他的本称鲜少有人知晓,而作为“牵牛花”的他的艺名却是人人熟知。他的脸上一片阴霾,花花绿绿的胭脂粉也不能掩盖。
“陈羌,你去死。”林州笑着一扬手中的长剑。
老翁高高跃起在空中的举动给他留下的漏洞还是很大的,他不禁在心里冷笑,这陈羌,果真是老糊涂了。林州和陈羌结下梁子已有数年,碍于陈羌背后有王氏这样的保护伞他才一直没有发作,今天一看陈羌竟自己从保护伞里跳了出来,他自然不会放过。
“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。”老翁的身影忽然从半空之中消散,声音传进林州的耳里。林州猛地拧身,长剑顺势斩去。他不知道老翁此时做出怎样的攻击,但这一剑斩去,若老翁不躲,那便只有一个被腰斩的下场。林州的脸上出现狰狞的笑,他觉得自己这一遭真是来得太值了。
但他还没高兴起来,心就忽的凉了。
他身子才转了一半,眼角的余光就已经瞥到了老翁那粗糙的、带着老茧的手掌心。
老翁没有任何的犹豫,他的掌心窜起黑色的焰火,在林州猛地瞪大的眼球的惊恐注视下,毫不留情地扣在了后者的面门上。
林州脸上一片滚烫,他撕心裂肺地痛呼着,他的脸,他的脸,他的脸!陈羌这个该死的混蛋!林州额上青筋爆起,眼里满是狠毒,手中的剑猛地砍向老翁。
“你给我去死!”林州看着他的剑拦腰斩断了陈羌,于是狂笑起来,他已经陷入了狂喜之中,丝毫没有发觉什么异样。
“来来去去只会让人去死,不觉得该说点别的么。”陈羌的声音又一次从林州的身后传来,林州的脸都僵住了,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“陈羌”,躺在地上的“陈羌”是那么的真实。
林州猛地发觉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傻了,他不长记性地一回头,一个粗糙的、满是老茧的手掌心还在熟悉的地方。
林州的心凉了,真的凉了。
凉飕飕的,凉成了冰坨子。
他怎么就能忘了?陈羌明明是个用符的人啊!
于是林州光荣的成为了全场第一个被架下擂台的人。没多少人敢去围观他,他满脸血污,没来得及处理的创口还在淌着血。知道他大名的人都在叹息,毁容了,估计以后也混不好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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